Re:【China AIDS:6630】 第二届艾滋病防治与性工作研讨会叶海燕新浪微博直播内容及发言稿（北京）

向海燕致敬！希望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在 2011-06-30 09:17:33，"燕" <452598814@qq.com> 写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性工作"出现在正式的场合。这次我到北京是为了参加这个会议。参会的还有来自其他国家，比如印度，蒙古，缅甸从事性工作人群艾滋病防治工作的专家和国家卫生系统工作人员。也有中国某些省的CDC工作人员和来自民间的从事性工作健康关怀的民间组织代表。我作为草根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这次会议的主办方是联合国人口基金。

以下内容，是我在会议上的发言稿。因为当时情绪不能自控，谈到姐妹们的处境，我忍不住在大会上流泪，也是因为时间关系，发言稿没有全部念完。――――――――

 

尊敬的联合国基金官员，国家政府官员，及来自印度阿西达亚的老师，和来自亚太性工作者网络的凯蒂，还有来自疾控的老师和NGO同事们，你们好！

.我作为一个草根NGO,一个普通的性工作者代表,能来参加这次艾滋病与性工作的国际会议,感到非常荣幸.

感谢人口基金,感谢我们的政府,这么重视性工作群体所面临的艾滋病问题,而专门举办了这个与性工作相关的主题会议。

在中国国内是少有与性工作者艾滋病问题相关的主题会议的。

 

我曾经是一名小学教师,因为家庭贫困,在20多岁的时候,到南方的卡拉OK做地陪唱小姐,当时,我身边有许多性工作者,但我却不愿意从事性工作,我的思想仍然受主流思想的影响,不愿意因为金钱,失去一个女人性的自由与社会名誉。

 

但到了2010年,我经历了一段特别贫困的日子.这个时候,我没有别的工作,没有别的选择,我需要钱来交房租,我需要钱来抚养孩子,因此我与男人发生了性交易行为.

当我度过了困难期之后,我又停止了性工作.

现在我的工资,勉强能养活我和孩子.

我之所以没有继续从事性工作,是因为我有我认为的,更好的选择.

可大多数的性工作者,却没有这样的选择.

性工作对大多数贫困的女性来说,是一种工作,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是解决生存困境唯一的方式.

我在与贫困性工作者亲密接触的四年时间里.发现性工作者人群的艾滋病干预存在着许多难题.可没有人主动去解决这些问题,而都在以国情,法律为借口回避这些问题.性工作者的干预问题,在政策层面上看,根本没有得到重视,反而更加被忽视。在国务院的文件里，打击卖淫嫖娼被写进艾滋病防治的行动计划里。

 

但就在去年,全国扫黄非常激烈的那段日子里,中国公安部发出,称呼性工作者为"失足妇女"的信息.这让我又感觉到了希望.

至少我们的国家,已经承认,性工作者在中国的妇女地位.

至少国家承认,她们做为弱势女性群体,应该得到尊重与爱护。

这就使得我们的性工作者干预,变得合法,合情,合理了!

很可惜的是,自那以后,我们仍然没有看到性工作者防艾干预领域里有任何好的转变.

去年跟人口基金,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还有卫生部的官员们一起参加了亚太性工作者的会议,官员们与草根组织一起,整理了许多可行的方案,看起来振奋人心.可一直也没有一点动静.

在民间,我们发现,以下问题普通存在着.

 

1、安全套依然作为犯罪的证据.这使得很多低端场所里面不敢放置安全套.性工作者身上也不敢携带安全套.无套性交易又成为平常事.

 

2、因为扫黄,性工作者生存的空间比以前更狭窄了,自我保护的能力也变弱了.她们有一些从固定的休闲屋已经转入别的"隐匿"的行业,比如饭店,超市.甚至用汽车拉到野外交易.

 

3、因为扫黄,客源少,收入低了,安全套的成本相对变高了,也舍不得买了.干脆不用了.

 

4、因为生意难做,对客人提出的无套要求,也默默接受了,因为能赚一分是一分.

 

本来就是一群生存能力很弱的人,如果打破她们的生存空间,她们一下子很难去找到另外的谋生方式,来维持现有的生活开支,因此扫黄之后,小姐仍然是小姐.

我认为,扫黄绝对不是一个对艾滋病干预有积极影响的方式.同时,扫黄也给贫困的性工作者及他们的家庭造成了伤害.

 

在此,我想,表达一个做了六年NGO工作的草根的愿望:

 

一是希望在性工作的问题上,把艾滋病的预防与性工作者的生存放首要位置,不要让法律成为性工作群体艾防问题上一个不可突破的障碍.

 

为什么要国家提倡全社会动员,全民参与,我理解的意义就是,不希望防艾大堤有任何一个缺口,使我们的整体的预防工作失去意义.而性工作群体,因为法律的原因 ,已经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却被大家都回避的大缺口了!

 

我想大家知道,一些异性恋的男性感染者也是性活跃人群,我接触过他们中的一部份也有性交易的经历.至于他们是否带安全套,我没有把握让每个男人都这样做,但我们至少能够让所有的性工作者有能力保护自己,让她愿意放弃那几十元的收入,而选择带上安全套。越是有钱人,越是高层,越重视自己的生命与健康.而贫困者,往往连生存都是问题,又怎么奢谈健康?

 

性工作者是艾滋病的第一受害者.当这么多的感染者潜伏在普通人群之中时,谁来关心性工作者的健康与生命.而普遍的社会歧视存在之时,谁又在乎性工作者的健康与生命.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国家能重视性工作者关怀小组的发展,即"失足妇女"救助与关怀小组的发展.既然国家已经定性性工作者为弱势的失足女性,那么性工作者关怀小组就有存在的必要.

 

在过去的五年中,关注同性恋人群防艾干预的小组,有了迅速的发展,全国不少于有三百家.而性工作者的草根组织,我是指那些能跟性工作者有直接沟通与交流的组织,仍然不超过20个,这对于人口众多的中国,显然是一个微小的数字.

 

过去漫长的五年时间里,我看不到关注性工作者的组织有发展的空间.在整个社区,女性的声音与力量也非常微弱.希望在未来的五年,支持性工作者防艾草根小组的发展与能力建设,也能成为国家艾滋病防治中的一个计划.

 

我期待着性工作者，不再被当作高危易感人群被干预，而是作为普通女性，享受来自基金与政府，民间组织提供的健康服务。

 

真心希望国际基金和政府多支持草根与性工作者的参与.多给性工作者，与了解接触过性工作者的NGO,提供发声的平台。

 

中国有句古话,隔行如隔山,只有真正了解性工作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性工作领域最有效的干预方式.

 

 

我非常高兴能与来自各国的专家与本土专家的交流与研讨,性工作者干预更有效的办法.,我期待着,会议,带给我们一个新的转机。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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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艾滋病与性工作研讨会微博直播内容整理 （每一段是一条微博）

现在我在第二届艾滋病预防与性工作研讨会议上，WHO的林可女士在针对卫生机构对性工作者的干预发表讲话。我在微博做现场直播。

　　

Nicole女士建议：所有的部门，都应该定期对性工作者的族群进行统计，我们要知道这些性工作者在哪个地方，我们要对性病和艾滋病的进行检测。我们有一个在亚太地区的一个对性工作者的干预的评估，我们会把这个文件发给大家。

　　

文件中间制定了一些指标，这些指标是针对性工作人群的干预而制定的。其中有十项内容，用这些指标来评估，我们在性工作者群体中的干预是否有效。

通过外展接触到的女性性工作的百分比：分子：通过外展工作人员或同伴教育员能接触到的性工作者人数，分母是我们干预点所在场所中女性工作者的总人数，因此我们要对当地性工作者做一个人口学的统计。

Nicole女士在给大家讲解，她们在用于性工作者干预中所使用的表格。这些表格记录了，性病诊所为多少性工作者提供服务。

这些工具都是用来评估，性工作小组的干预是否有效。如果我们将这些工具用来评估中国的一些性工作者干预小组，有多少小组能达标呢？有多少小组是真正拿着基金的钱，在为姐妹们提供服务呢？

现场提问：我最近看到了这个草稿本，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有一个新的战略，就是要解决严打的问题。我们如果要减少严打，我们的卫生人员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第二个，你说在诊所里面提供服务，那么我们的卫生人员能提供怎样服务？我们如何在卫生人员中减少对性工作的歧视？

Nicole女士回答：我不知道指南中，是否是将你所提的所有问题都涉及到了。你刚才谈到了卫生部门所发挥的作用，实际上，卫生部门很难单独运作，我们也很希望公安部门能转化他们的态度，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也跟中国开过这样的会议，经常性的跟社区，性工作，公安人员进行沟通，要经常性保持沟通

Nicole女士：我们知道严打之后，性工作者都藏起来了，而严打也会引起卫生人员对性工作者的歧视，我们的工作需要得到基层警察的支持。

方雪妃提问：我在娱乐场所工作三年了，做得很好。其实每次外展的时候，警察并没有对我们做更多的干预。警察说，你们做得很好。我没有碰到警察为难我们的同伴教育者。希望大家多发展，社群本身的志愿者。她们能得到性工作的真心话。外来的人，可能性工作者不会接受。我希望CDC多去发展娱乐场所的人员

UN陈仲丹的发言：这个介绍非常好。这个工具在人员和场所的摸底上，还有安全T的发放，还有性病诊疗的，还有数据的利用上，是特别有利于我们的工作。

来自美国的女士：我想这个手册如何能与国家项目上的结合？这个非常重要？这个会给下面的，底层的干预者一个更好的方向。

现在是性工作者干预小组发言，贵州凯里市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发言：娱乐场所女性性工作者生殖健康与艾滋病防治相结合的干预模式。

凯里市长是一个以苗族为主的多民族聚集的城市，有娱乐场所286家，其中，83家有性服务，大概有性工作者：400人左右。年龄集中在'15_25岁之间，文化程度较差，对艾滋病性病预防的意识都较差，因此对生殖健康服务有较大的需求。

第二是面对面的干预，第三个是招募同伴教育员。这个我们CDC工作人员也深有体会，确实是同伴教育去做工作，比我们要容易得多。

方雪妃发言：您的工作做得很好的。但希望您把表格中两个字"暗娼"两个字去掉，现在公安局都叫失足妇女了，你如果这样写，同伴教育员都不跟你同伴了。

现场提问：我个人对娱乐场所中老板进行培训，签协议，签责任书，我对这个有质疑，这是个形式主义。谁来监督，谁来检查？我认为，不如跟警察，跟公安部门签协议书，我就是不知道，你们在这方面，到底是怎么实现的。

凯里市工作人员回答：这个协议，不是我们去签的，而是政府牵头，公安去跟他们签协议，他们有了这个协议后，就会害怕，就会有压力，如果他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就会有麻烦。

现场发言：我对凯里市的工作表示支持，他们确实做得很不错，我们去了之后，确实发现，他们的娱乐场所都来了，四大班子都参与了。您说签这个协议，确实是，但能签就不错了。但他们能让妇联，计生都参与进来，就不错了。

下一位发言人，青岛姐妹行李秀芳大夫的现场发言。如何对使用新型毒品的性工作者的综合干预。

展示访谈的一些情节：你不知道，冰台那么好坐，不如坐平台，200块钱，喝点酒，唱点歌就完事。"都说男人溜冰后要做几个小时，我们不溜受得了吗？"

李秀芳发言：我是一个性病医生，但从99年就涉及了性工作者人群的干预。张北川老师，是我们的引路人。。

关于冰毒：在民间，"先吸后嫖"成为一种很高礼遇的招待。先请吸冰，再请嫖娼，是一种礼节？―― 怎么中国男人会这么蠢？

昆明乐言提问：您的片子中提供提高疾控中心的公信力，是否能展开来说？李大夫回答，姐妹们发现疾控中心来之后，又有警察来，或者你提供安全T，又有扫黄，性工作就对政府的人员产生质疑。

来自海南疾控中心工作人员报告：加强黎族女性性工作者行为干预降低性病，艾滋病传播风险。 介绍昌江黎族基本情况：共有服务场所29家，共有性工作者480人左右，其中黎族女性300人左右。

经验：1、了解黎族女性性工作的特点，引入少数名族工作人员参与干预，2,发展发廊型的同伴教育员。3、多部门参与，展开全方位的服务。

摘录："出租屋"型：年龄偏大，文化素养较低，身份复杂，所服务的对象，主要是低收入人群，这部份人思想单纯，防护差，安全T使用率低。

现场提问：上海毛毛提问，你们每个月只做一个外展服务。万一当时性工作者姐妹，身边没有T子，她会干脆不带了。工作人员回答：现场放有我们的安全T，还可以到计生去免费领取。

上海心生郑煌发言，介绍男男性工作者的预防与干预。介绍心生是由"性"拆分而成，是围绕性来开展工作。机构团队成员，是原上海乐宜工作团队。

男性性工作者的工作特点：年龄在18-28岁为主，流动性强，医疗知识缺乏，法律知识缺乏，医疗机构的歧视，社会歧视，性工作者自我心理调节能力差。

看到赵军博士，他已经来到现场。

郑煌的建议：1、尊重性工作者的选择 2、医疗援助非常重要。3、老板与性工作两手抓。

挑战：1、性工作者干预机构太少，2、警察与性工作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3、新型毒品的影响，4、国家艾滋病政策与扫黄的矛盾，5、性工作者感染者的生存问题

下一个发言者：家庭健康国际（FHI）低层性工作者的行为干预。我很介意这种说法，把性工作者分级化，应该称呼为贫困性工作者比较好吧？

发言者说：严打之后，许多贫困性工作者进入了劳教所，但出来之后，她们仍然从事性工作。

蔡凌萍发言：2010年扫黄对性工作者和艾滋病防治工作的影响调查。支持单位是：全国艾滋病信息资源网络，中国性工作者机构网络平台

发言人："扫黄打非"是文化市场管理的一个专业术语，是一项执法活动。是指清理黄色书箱，音像制品及歌舞娱乐场所，服务行业的色情服务.

蔡：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调查？主要是想从一线工作者和受影响人群的角度看：1扫黄对性工作者群体有何影响？扫黄对艾滋病联治工作有无影响？如果有，如何？在持续扫黄的背景下，防艾工作该怎么做？

蔡：接受调查的性工作者一共有：299名，其中女性188名，男性97名，易装11名

性工作者讲述2010年扫黄的特点：从没遇到过，听说从今年五月份开始，但我们这个区6月份才开始有人查，开始最严，蹲坑，便衣天天来。6―11个月不到，连着抓了十余家，有约三十余个人吧，有三家抓了两次，有一半的人都关了门，转了店。。。。

扫黄对防艾的影响：一、因为严打在相当程度上减少了贫困性工作者的就业，给现有的贫困性工作者的带来许多不安全的因素。二、因为客人减少，竞争激烈使得性工作者不得不接受客人的无T要求。三，扫黄使性工作者改变了经营模式，更隐蔽了。扫黄和严打破坏了原来已经形成的防艾合作。

人口基金陈老师发言：展示一些扫黄的图片，并告诉大家，北京新一轮的扫黄又开始了，听说为历时一百天。图片中展示的是窗台上的一只高跟鞋，小姐从窗台跳下去了，但到底有多高，我们不知道。另一个图片，展示的是，安全T仍然成为犯罪的证据。

赵军博士在讲他的研究，女性性工作者被害问题？赵军：法学博士，中国犯罪学理事。

国际参加者发言：你说合法化不能帮助性工作者，但我们有一个合法化的机制，确实是改善了性工作者的环境，你刚才谈到，对于宣传是非常重要的，但我希望你在宣传的时候不能有一个误导的信息，说合法化没有意义，实际上我们希望警察能对小妹们能有更好的帮助。

天津嘎嘎发言：发言之前，他要求中国性工作者平台机构成员站起来。有到场的几位起立，嘎嘎向大会介绍，这就是中国，顶着法律压力，委屈，但面对微笑向性工作群体提供健康服务的机构，希望大家对他们给予掌声支持。"现场鼓掌。

接下来是嘎嘎对深蓝工作组的一些介绍，第一部份是对男男性工作者职业背景的介绍

深蓝总结工作中的困境：1、资源的匮乏，2、社会歧视，3、NGO合法地位的缺失，扫黄不仅对性工作者有影响，对从事性工作者干预的NGO也有影响，4、MB职业安全的影响

深蓝的工作模式:大体上是跟CDC合作，CDC主要提供技术支持。需求分析，对口衔接，平等合作，互相理解，分工明确，优势互补

下午的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性工作者机构成员在现场合影。下午是印度阿西达亚的机构分享他们的经验，全程使用英文。

主持人：你们都站起来，在现场找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讨论社区赋权，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主持人：现在要求大家找一个陌生的桌子坐下来，回来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样才能让性工作者参与到艾滋病的预防中？每个人回答三点。

主持人：谢谢大家，邀请大家都回到座位上，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演讲了。OK，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主持人：现在我们有请来自印度和缅甸的社区工作人员，来为大家介绍他们在社区赋权方面的经验。

印度发言人：对不起，我不会讲英语，我的助手会帮我把印度语翻译成英语，我来自男男性工作者社区。我想跟大家分享，在过去八年中，我一直是艾滋病病毒的携带者。那么同时我还想提醒大家注意一下，我们有很多的性工作者死于艾滋病，我希望大家站起来，为我们这些因为艾滋病死去的性工作者默哀。现场起立

印度发言人：我会向大家介绍从04年，我们的工作是如何开始的。我们的故事也是非常有趣的，我们有许多的性工作者承受着暴力，分散在街头的各个地方。04年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当地的艾滋病预防的措施，我们没有任何防艾的意识和知识。也没有带安全T的意识。我们的暴力骚扰来自警察，黑社会。，

印度发言人：我们认为，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常态。我们不知道去哪里获得服务。同时，我也记得在04年年初的时候，当时我在一个地方招揽生意。我已经准备为客人服务了。这时候有四个人走过来，他们说他们为我们提供健康服务，虽然我很怕医生，但我很好奇，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印度发言人：我们一起有男性，女性，跨性别的性工作者在一起，我们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不相信卫生人员所说的话。我们对他们的不信任，并没有阻止他们来找我们，这些卫生人员，花了很多时间来跟我们讨论问题，他们帮助我们解决这些问题，他们也给我们留下了手机号，说有问题可以打电话。

印度发言人：有一次，我们有十几个性工作者被抓到了警察局，他们去哪警察商谈了之后，我们的性工作者都被放了，这时候，他们取得了我们的信任

印度发言人：他们需要做一些调查，我们六周就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开始组织性工作者的会议，我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参加会议，这时候，有250个女性性工作者参加了会议，这个时候，我们认识到，我们的问题，不是我们一个人的。

印度发言人：我们开始去了解社区的需求，我们发现，一些女性的性工作者在没有找到客人之前，是需要一个休息室的。我们建立了这样一个休息室。04年之后，05年我们开始了艾滋病项目。当然项目不是永远的，迟早会结束。

印度发言人：项目结束之后，我们就考虑，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成立一个组织，于是我们成立了阿西达亚。我们的工作都是由我们的性工作者自己检测，同时，能力建设也很重要。外展对我们的预防也非常重要，但我们做这个外展还是不同的，我们的外展建立在社会网络之上的。

印度发言人：我们成立了一个外展委员会。

印度发言人：我们决定我们自己来提供服务，我们自己开始讨论到底如何去提供服务，我们也探讨，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谁来提供。诊所的时间与性工作者的时间有冲突，我们就跟诊所协商，就这样，我们的服务就开始了。

印度发言人：我们也发现，政府在这个工作上的积极作用，他们可以把相关的部门进行整合。有一些服务我们是提供不了的，那么我们就和政府的医院，合作。往往我们的性工作者都是由朋友陪伴去看病。我们给性工作者开一个转诊单，同时派一个熟悉的朋友，陪她们去。

印度发言人：社区动员，不是一天完成的事情，是必须持续去做的事情，我们天天在动员。在社区动员上，我们必须了解到性工作者的问题。如果他饿了，你让他去医院吃药，但他要关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饥饿，因此做社区动员必须考虑到社区成员的需求。

印度发言人：在特别的日子，发起一些活动，让这些性工作者，更独立，感觉得到尊重。这也是动员的一种很好的形式。我还想再强调一点，社区的动员是有一个唯一的目的，我们是希望给社区提供安全的环境。但你看到，大家有了一个身份的认同之后，大家希望得到更多的尊重。社区动员在不同的时期可以改变

印度发言人：这张表格我们是给警察看的，我们告诉警察，你们在抓性工作者的时候，我们更找不到他了。但单单是警察的努力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那我们到底希望得到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呢？

印度发言人：我们的性工作者不能离开这个社会，也是这个社会的一部份。我们举办了一些活动，一些社会运动。有了以上的这些措施之后，大家一定要问，我们这样的方法有效吗？那么大家请看这些数据。这些是我们的成员接受干预的数据。

印度发言人在展示他们的工作成果。他们与政府有很好的合作，他们得到了尊重与重视。因此，他可以站在国际的大会上，骄傲的讲述，他们的成功。

印度发言人：我们的口号,我们不是一个问题，我们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缅甸发言人：感谢人口基金邀请我来参加这次会议，我是从事性工作者的项目，但如果大家有关系男男人群的问题也可以问我，同时，我也是亚太性工作者网络的主席。

缅甸发言人：缅甸到底有多少性工作者，我们没有很好的统计。我们的法律是禁止性工作的，我们的性工作者承受许多暴力。我们的16个性工作者的小组得到的是国际基金的支持，我们的性工作承受着污名和歧视。

缅甸发言人：我们的工作，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另一个目标是提高我们的能力。我们是采用社区管理的方法。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才能实现变革。如果这个项目是从上至下，是不可能有效果的，如果我们需要有效果，必须从下至上。必须由我们的参与才能实现这一切。

缅甸发言人： 那我来介绍，我们是如何实现这个管理的。我们制定了一个同伴教育升级模式。我们的同伴教员，可以升级为我们的项目主管，和项目经理。我们知道，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也来自我们的同伴教员。

　　

主持人：我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个问题。我们听到了印度，缅甸的不同作法。那你们写下，你们要带回家的一个重要信息。

　　

叶海燕发言：其实印度阿西达亚的模式与缅甸的模式都有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阿西达亚的成功之处在于，社区成员的参与。我去过阿西达亚，当时，有许多性工作者在活动中心与我们聚会，大家载歌载舞。他们的多部门合作做得非常好，我们去了警察局，见到了警察与性工作者友好相处。缅甸在同伴教育员的分级管理上，非常好，这会让同伴教育员的参与更积极，更具挑战性。但是，这样的模式，用到中国，有一些问题。第一，如果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场所给姐妹们提供咨询与健康服务，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把握给给姐妹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场所？第二个是，我们虽然也有多部门合作，但我们的多部门合作根本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虽然我们的政府也倡导多部门参与，但是否是所有相关的部门都参与了，或者说，参与的程度，到底有多少？至少我们可以看到公安部门的参与，是绝对不够的。另外，有朋友提到，同伴教育员难以招募，其实这不是一个问题。因为你没有从事这样的工作，你认为很难，其实不难。之所以我们的疾控中心都在叫苦，说难发展同伴教育员，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情，就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做好。其实性工作者，愿意做志愿者，因为同伴教育员是另一种不同的生活，这种生活会使她获得更多尊重，这种价值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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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AIDS:6623】 高清视频：《心灵的牧场：2010年4月1日艾晓明访艾未未》

xiaocao07 09:05
高清视频：《心灵的牧场：2010年4月1日艾晓明访艾未未》 01-06 youtube 链接： http://www.youtube.com/watch?feature=player_profilepage&v=4d6ZoTJA6ZI

【China AIDS:6622】 第二届艾滋病防治与性工作研讨会叶海燕新浪微博直播内容及发言稿（北京）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性工作"出现在正式的场合。这次我到北京是为了参加这个会议。参会的还有来自其他国家，比如印度，蒙古，缅甸从事性工作人群艾滋病防治工作的专家和国家卫生系统工作人员。也有中国某些省的CDC工作人员和来自民间的从事性工作健康关怀的民间组织代表。我作为草根代表在主席台上发言。这次会议的主办方是联合国人口基金。

以下内容，是我在会议上的发言稿。因为当时情绪不能自控，谈到姐妹们的处境，我忍不住在大会上流泪，也是因为时间关系，发言稿没有全部念完。――――――――

 

尊敬的联合国基金官员，国家政府官员，及来自印度阿西达亚的老师，和来自亚太性工作者网络的凯蒂，还有来自疾控的老师和NGO同事们，你们好！

.我作为一个草根NGO,一个普通的性工作者代表,能来参加这次艾滋病与性工作的国际会议,感到非常荣幸.

感谢人口基金,感谢我们的政府,这么重视性工作群体所面临的艾滋病问题,而专门举办了这个与性工作相关的主题会议。

在中国国内是少有与性工作者艾滋病问题相关的主题会议的。

 

我曾经是一名小学教师,因为家庭贫困,在20多岁的时候,到南方的卡拉OK做地陪唱小姐,当时,我身边有许多性工作者,但我却不愿意从事性工作,我的思想仍然受主流思想的影响,不愿意因为金钱,失去一个女人性的自由与社会名誉。

 

但到了2010年,我经历了一段特别贫困的日子.这个时候,我没有别的工作,没有别的选择,我需要钱来交房租,我需要钱来抚养孩子,因此我与男人发生了性交易行为.

当我度过了困难期之后,我又停止了性工作.

现在我的工资,勉强能养活我和孩子.

我之所以没有继续从事性工作,是因为我有我认为的,更好的选择.

可大多数的性工作者,却没有这样的选择.

性工作对大多数贫困的女性来说,是一种工作,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是解决生存困境唯一的方式.

我在与贫困性工作者亲密接触的四年时间里.发现性工作者人群的艾滋病干预存在着许多难题.可没有人主动去解决这些问题,而都在以国情,法律为借口回避这些问题.性工作者的干预问题,在政策层面上看,根本没有得到重视,反而更加被忽视。在国务院的文件里，打击卖淫嫖娼被写进艾滋病防治的行动计划里。

 

但就在去年,全国扫黄非常激烈的那段日子里,中国公安部发出,称呼性工作者为"失足妇女"的信息.这让我又感觉到了希望.

至少我们的国家,已经承认,性工作者在中国的妇女地位.

至少国家承认,她们做为弱势女性群体,应该得到尊重与爱护。

这就使得我们的性工作者干预,变得合法,合情,合理了!

很可惜的是,自那以后,我们仍然没有看到性工作者防艾干预领域里有任何好的转变.

去年跟人口基金,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还有卫生部的官员们一起参加了亚太性工作者的会议,官员们与草根组织一起,整理了许多可行的方案,看起来振奋人心.可一直也没有一点动静.

在民间,我们发现,以下问题普通存在着.

 

1、安全套依然作为犯罪的证据.这使得很多低端场所里面不敢放置安全套.性工作者身上也不敢携带安全套.无套性交易又成为平常事.

 

2、因为扫黄,性工作者生存的空间比以前更狭窄了,自我保护的能力也变弱了.她们有一些从固定的休闲屋已经转入别的"隐匿"的行业,比如饭店,超市.甚至用汽车拉到野外交易.

 

3、因为扫黄,客源少,收入低了,安全套的成本相对变高了,也舍不得买了.干脆不用了.

 

4、因为生意难做,对客人提出的无套要求,也默默接受了,因为能赚一分是一分.

 

本来就是一群生存能力很弱的人,如果打破她们的生存空间,她们一下子很难去找到另外的谋生方式,来维持现有的生活开支,因此扫黄之后,小姐仍然是小姐.

我认为,扫黄绝对不是一个对艾滋病干预有积极影响的方式.同时,扫黄也给贫困的性工作者及他们的家庭造成了伤害.

 

在此,我想,表达一个做了六年NGO工作的草根的愿望:

 

一是希望在性工作的问题上,把艾滋病的预防与性工作者的生存放首要位置,不要让法律成为性工作群体艾防问题上一个不可突破的障碍.

 

为什么要国家提倡全社会动员,全民参与,我理解的意义就是,不希望防艾大堤有任何一个缺口,使我们的整体的预防工作失去意义.而性工作群体,因为法律的原因 ,已经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却被大家都回避的大缺口了!

 

我想大家知道,一些异性恋的男性感染者也是性活跃人群,我接触过他们中的一部份也有性交易的经历.至于他们是否带安全套,我没有把握让每个男人都这样做,但我们至少能够让所有的性工作者有能力保护自己,让她愿意放弃那几十元的收入,而选择带上安全套。越是有钱人,越是高层,越重视自己的生命与健康.而贫困者,往往连生存都是问题,又怎么奢谈健康?

 

性工作者是艾滋病的第一受害者.当这么多的感染者潜伏在普通人群之中时,谁来关心性工作者的健康与生命.而普遍的社会歧视存在之时,谁又在乎性工作者的健康与生命.

 

 

我的第二个愿望是希望国家能重视性工作者关怀小组的发展,即"失足妇女"救助与关怀小组的发展.既然国家已经定性性工作者为弱势的失足女性,那么性工作者关怀小组就有存在的必要.

 

在过去的五年中,关注同性恋人群防艾干预的小组,有了迅速的发展,全国不少于有三百家.而性工作者的草根组织,我是指那些能跟性工作者有直接沟通与交流的组织,仍然不超过20个,这对于人口众多的中国,显然是一个微小的数字.

 

过去漫长的五年时间里,我看不到关注性工作者的组织有发展的空间.在整个社区,女性的声音与力量也非常微弱.希望在未来的五年,支持性工作者防艾草根小组的发展与能力建设,也能成为国家艾滋病防治中的一个计划.

 

我期待着性工作者，不再被当作高危易感人群被干预，而是作为普通女性，享受来自基金与政府，民间组织提供的健康服务。

 

真心希望国际基金和政府多支持草根与性工作者的参与.多给性工作者，与了解接触过性工作者的NGO,提供发声的平台。

 

中国有句古话,隔行如隔山,只有真正了解性工作的人,才知道什么是性工作领域最有效的干预方式.

 

 

我非常高兴能与来自各国的专家与本土专家的交流与研讨,性工作者干预更有效的办法.,我期待着,会议,带给我们一个新的转机。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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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届艾滋病与性工作研讨会微博直播内容整理 （每一段是一条微博）

现在我在第二届艾滋病预防与性工作研讨会议上，WHO的林可女士在针对卫生机构对性工作者的干预发表讲话。我在微博做现场直播。

　　

Nicole女士建议：所有的部门，都应该定期对性工作者的族群进行统计，我们要知道这些性工作者在哪个地方，我们要对性病和艾滋病的进行检测。我们有一个在亚太地区的一个对性工作者的干预的评估，我们会把这个文件发给大家。

　　

文件中间制定了一些指标，这些指标是针对性工作人群的干预而制定的。其中有十项内容，用这些指标来评估，我们在性工作者群体中的干预是否有效。

通过外展接触到的女性性工作的百分比：分子：通过外展工作人员或同伴教育员能接触到的性工作者人数，分母是我们干预点所在场所中女性工作者的总人数，因此我们要对当地性工作者做一个人口学的统计。

Nicole女士在给大家讲解，她们在用于性工作者干预中所使用的表格。这些表格记录了，性病诊所为多少性工作者提供服务。

这些工具都是用来评估，性工作小组的干预是否有效。如果我们将这些工具用来评估中国的一些性工作者干预小组，有多少小组能达标呢？有多少小组是真正拿着基金的钱，在为姐妹们提供服务呢？

现场提问：我最近看到了这个草稿本，我有几个问题，第一，有一个新的战略，就是要解决严打的问题。我们如果要减少严打，我们的卫生人员能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第二个，你说在诊所里面提供服务，那么我们的卫生人员能提供怎样服务？我们如何在卫生人员中减少对性工作的歧视？

Nicole女士回答：我不知道指南中，是否是将你所提的所有问题都涉及到了。你刚才谈到了卫生部门所发挥的作用，实际上，卫生部门很难单独运作，我们也很希望公安部门能转化他们的态度，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也跟中国开过这样的会议，经常性的跟社区，性工作，公安人员进行沟通，要经常性保持沟通

Nicole女士：我们知道严打之后，性工作者都藏起来了，而严打也会引起卫生人员对性工作者的歧视，我们的工作需要得到基层警察的支持。

方雪妃提问：我在娱乐场所工作三年了，做得很好。其实每次外展的时候，警察并没有对我们做更多的干预。警察说，你们做得很好。我没有碰到警察为难我们的同伴教育者。希望大家多发展，社群本身的志愿者。她们能得到性工作的真心话。外来的人，可能性工作者不会接受。我希望CDC多去发展娱乐场所的人员

UN陈仲丹的发言：这个介绍非常好。这个工具在人员和场所的摸底上，还有安全T的发放，还有性病诊疗的，还有数据的利用上，是特别有利于我们的工作。

来自美国的女士：我想这个手册如何能与国家项目上的结合？这个非常重要？这个会给下面的，底层的干预者一个更好的方向。

现在是性工作者干预小组发言，贵州凯里市疾控中心工作人员发言：娱乐场所女性性工作者生殖健康与艾滋病防治相结合的干预模式。

凯里市长是一个以苗族为主的多民族聚集的城市，有娱乐场所286家，其中，83家有性服务，大概有性工作者：400人左右。年龄集中在'15_25岁之间，文化程度较差，对艾滋病性病预防的意识都较差，因此对生殖健康服务有较大的需求。

第二是面对面的干预，第三个是招募同伴教育员。这个我们CDC工作人员也深有体会，确实是同伴教育去做工作，比我们要容易得多。

方雪妃发言：您的工作做得很好的。但希望您把表格中两个字"暗娼"两个字去掉，现在公安局都叫失足妇女了，你如果这样写，同伴教育员都不跟你同伴了。

现场提问：我个人对娱乐场所中老板进行培训，签协议，签责任书，我对这个有质疑，这是个形式主义。谁来监督，谁来检查？我认为，不如跟警察，跟公安部门签协议书，我就是不知道，你们在这方面，到底是怎么实现的。

凯里市工作人员回答：这个协议，不是我们去签的，而是政府牵头，公安去跟他们签协议，他们有了这个协议后，就会害怕，就会有压力，如果他们不配合我们的工作，他们就会有麻烦。

现场发言：我对凯里市的工作表示支持，他们确实做得很不错，我们去了之后，确实发现，他们的娱乐场所都来了，四大班子都参与了。您说签这个协议，确实是，但能签就不错了。但他们能让妇联，计生都参与进来，就不错了。

下一位发言人，青岛姐妹行李秀芳大夫的现场发言。如何对使用新型毒品的性工作者的综合干预。

展示访谈的一些情节：你不知道，冰台那么好坐，不如坐平台，200块钱，喝点酒，唱点歌就完事。"都说男人溜冰后要做几个小时，我们不溜受得了吗？"

李秀芳发言：我是一个性病医生，但从99年就涉及了性工作者人群的干预。张北川老师，是我们的引路人。。

关于冰毒：在民间，"先吸后嫖"成为一种很高礼遇的招待。先请吸冰，再请嫖娼，是一种礼节？―― 怎么中国男人会这么蠢？

昆明乐言提问：您的片子中提供提高疾控中心的公信力，是否能展开来说？李大夫回答，姐妹们发现疾控中心来之后，又有警察来，或者你提供安全T，又有扫黄，性工作就对政府的人员产生质疑。

来自海南疾控中心工作人员报告：加强黎族女性性工作者行为干预降低性病，艾滋病传播风险。 介绍昌江黎族基本情况：共有服务场所29家，共有性工作者480人左右，其中黎族女性300人左右。

经验：1、了解黎族女性性工作的特点，引入少数名族工作人员参与干预，2,发展发廊型的同伴教育员。3、多部门参与，展开全方位的服务。

摘录："出租屋"型：年龄偏大，文化素养较低，身份复杂，所服务的对象，主要是低收入人群，这部份人思想单纯，防护差，安全T使用率低。

现场提问：上海毛毛提问，你们每个月只做一个外展服务。万一当时性工作者姐妹，身边没有T子，她会干脆不带了。工作人员回答：现场放有我们的安全T，还可以到计生去免费领取。

上海心生郑煌发言，介绍男男性工作者的预防与干预。介绍心生是由"性"拆分而成，是围绕性来开展工作。机构团队成员，是原上海乐宜工作团队。

男性性工作者的工作特点：年龄在18-28岁为主，流动性强，医疗知识缺乏，法律知识缺乏，医疗机构的歧视，社会歧视，性工作者自我心理调节能力差。

看到赵军博士，他已经来到现场。

郑煌的建议：1、尊重性工作者的选择 2、医疗援助非常重要。3、老板与性工作两手抓。

挑战：1、性工作者干预机构太少，2、警察与性工作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3、新型毒品的影响，4、国家艾滋病政策与扫黄的矛盾，5、性工作者感染者的生存问题

下一个发言者：家庭健康国际（FHI）低层性工作者的行为干预。我很介意这种说法，把性工作者分级化，应该称呼为贫困性工作者比较好吧？

发言者说：严打之后，许多贫困性工作者进入了劳教所，但出来之后，她们仍然从事性工作。

蔡凌萍发言：2010年扫黄对性工作者和艾滋病防治工作的影响调查。支持单位是：全国艾滋病信息资源网络，中国性工作者机构网络平台

发言人："扫黄打非"是文化市场管理的一个专业术语，是一项执法活动。是指清理黄色书箱，音像制品及歌舞娱乐场所，服务行业的色情服务.

蔡：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个调查？主要是想从一线工作者和受影响人群的角度看：1扫黄对性工作者群体有何影响？扫黄对艾滋病联治工作有无影响？如果有，如何？在持续扫黄的背景下，防艾工作该怎么做？

蔡：接受调查的性工作者一共有：299名，其中女性188名，男性97名，易装11名

性工作者讲述2010年扫黄的特点：从没遇到过，听说从今年五月份开始，但我们这个区6月份才开始有人查，开始最严，蹲坑，便衣天天来。6―11个月不到，连着抓了十余家，有约三十余个人吧，有三家抓了两次，有一半的人都关了门，转了店。。。。

扫黄对防艾的影响：一、因为严打在相当程度上减少了贫困性工作者的就业，给现有的贫困性工作者的带来许多不安全的因素。二、因为客人减少，竞争激烈使得性工作者不得不接受客人的无T要求。三，扫黄使性工作者改变了经营模式，更隐蔽了。扫黄和严打破坏了原来已经形成的防艾合作。

人口基金陈老师发言：展示一些扫黄的图片，并告诉大家，北京新一轮的扫黄又开始了，听说为历时一百天。图片中展示的是窗台上的一只高跟鞋，小姐从窗台跳下去了，但到底有多高，我们不知道。另一个图片，展示的是，安全T仍然成为犯罪的证据。

赵军博士在讲他的研究，女性性工作者被害问题？赵军：法学博士，中国犯罪学理事。

国际参加者发言：你说合法化不能帮助性工作者，但我们有一个合法化的机制，确实是改善了性工作者的环境，你刚才谈到，对于宣传是非常重要的，但我希望你在宣传的时候不能有一个误导的信息，说合法化没有意义，实际上我们希望警察能对小妹们能有更好的帮助。

天津嘎嘎发言：发言之前，他要求中国性工作者平台机构成员站起来。有到场的几位起立，嘎嘎向大会介绍，这就是中国，顶着法律压力，委屈，但面对微笑向性工作群体提供健康服务的机构，希望大家对他们给予掌声支持。"现场鼓掌。

接下来是嘎嘎对深蓝工作组的一些介绍，第一部份是对男男性工作者职业背景的介绍

深蓝总结工作中的困境：1、资源的匮乏，2、社会歧视，3、NGO合法地位的缺失，扫黄不仅对性工作者有影响，对从事性工作者干预的NGO也有影响，4、MB职业安全的影响

深蓝的工作模式:大体上是跟CDC合作，CDC主要提供技术支持。需求分析，对口衔接，平等合作，互相理解，分工明确，优势互补

下午的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性工作者机构成员在现场合影。下午是印度阿西达亚的机构分享他们的经验，全程使用英文。

主持人：你们都站起来，在现场找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讨论社区赋权，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主持人：现在要求大家找一个陌生的桌子坐下来，回来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样才能让性工作者参与到艾滋病的预防中？每个人回答三点。

主持人：谢谢大家，邀请大家都回到座位上，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我们的演讲了。OK，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主持人：现在我们有请来自印度和缅甸的社区工作人员，来为大家介绍他们在社区赋权方面的经验。

印度发言人：对不起，我不会讲英语，我的助手会帮我把印度语翻译成英语，我来自男男性工作者社区。我想跟大家分享，在过去八年中，我一直是艾滋病病毒的携带者。那么同时我还想提醒大家注意一下，我们有很多的性工作者死于艾滋病，我希望大家站起来，为我们这些因为艾滋病死去的性工作者默哀。现场起立

印度发言人：我会向大家介绍从04年，我们的工作是如何开始的。我们的故事也是非常有趣的，我们有许多的性工作者承受着暴力，分散在街头的各个地方。04年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当地的艾滋病预防的措施，我们没有任何防艾的意识和知识。也没有带安全T的意识。我们的暴力骚扰来自警察，黑社会。，

印度发言人：我们认为，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常态。我们不知道去哪里获得服务。同时，我也记得在04年年初的时候，当时我在一个地方招揽生意。我已经准备为客人服务了。这时候有四个人走过来，他们说他们为我们提供健康服务，虽然我很怕医生，但我很好奇，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印度发言人：我们一起有男性，女性，跨性别的性工作者在一起，我们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不相信卫生人员所说的话。我们对他们的不信任，并没有阻止他们来找我们，这些卫生人员，花了很多时间来跟我们讨论问题，他们帮助我们解决这些问题，他们也给我们留下了手机号，说有问题可以打电话。

印度发言人：有一次，我们有十几个性工作者被抓到了警察局，他们去哪警察商谈了之后，我们的性工作者都被放了，这时候，他们取得了我们的信任

印度发言人：他们需要做一些调查，我们六周就完成了任务。我们也开始组织性工作者的会议，我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参加会议，这时候，有250个女性性工作者参加了会议，这个时候，我们认识到，我们的问题，不是我们一个人的。

印度发言人：我们开始去了解社区的需求，我们发现，一些女性的性工作者在没有找到客人之前，是需要一个休息室的。我们建立了这样一个休息室。04年之后，05年我们开始了艾滋病项目。当然项目不是永远的，迟早会结束。

印度发言人：项目结束之后，我们就考虑，为什么我们不自己成立一个组织，于是我们成立了阿西达亚。我们的工作都是由我们的性工作者自己检测，同时，能力建设也很重要。外展对我们的预防也非常重要，但我们做这个外展还是不同的，我们的外展建立在社会网络之上的。

印度发言人：我们成立了一个外展委员会。

印度发言人：我们决定我们自己来提供服务，我们自己开始讨论到底如何去提供服务，我们也探讨，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服务，谁来提供。诊所的时间与性工作者的时间有冲突，我们就跟诊所协商，就这样，我们的服务就开始了。

印度发言人：我们也发现，政府在这个工作上的积极作用，他们可以把相关的部门进行整合。有一些服务我们是提供不了的，那么我们就和政府的医院，合作。往往我们的性工作者都是由朋友陪伴去看病。我们给性工作者开一个转诊单，同时派一个熟悉的朋友，陪她们去。

印度发言人：社区动员，不是一天完成的事情，是必须持续去做的事情，我们天天在动员。在社区动员上，我们必须了解到性工作者的问题。如果他饿了，你让他去医院吃药，但他要关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饥饿，因此做社区动员必须考虑到社区成员的需求。

印度发言人：在特别的日子，发起一些活动，让这些性工作者，更独立，感觉得到尊重。这也是动员的一种很好的形式。我还想再强调一点，社区的动员是有一个唯一的目的，我们是希望给社区提供安全的环境。但你看到，大家有了一个身份的认同之后，大家希望得到更多的尊重。社区动员在不同的时期可以改变

印度发言人：这张表格我们是给警察看的，我们告诉警察，你们在抓性工作者的时候，我们更找不到他了。但单单是警察的努力是不够的。我们必须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那我们到底希望得到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呢？

印度发言人：我们的性工作者不能离开这个社会，也是这个社会的一部份。我们举办了一些活动，一些社会运动。有了以上的这些措施之后，大家一定要问，我们这样的方法有效吗？那么大家请看这些数据。这些是我们的成员接受干预的数据。

印度发言人在展示他们的工作成果。他们与政府有很好的合作，他们得到了尊重与重视。因此，他可以站在国际的大会上，骄傲的讲述，他们的成功。

印度发言人：我们的口号,我们不是一个问题，我们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缅甸发言人：感谢人口基金邀请我来参加这次会议，我是从事性工作者的项目，但如果大家有关系男男人群的问题也可以问我，同时，我也是亚太性工作者网络的主席。

缅甸发言人：缅甸到底有多少性工作者，我们没有很好的统计。我们的法律是禁止性工作的，我们的性工作者承受许多暴力。我们的16个性工作者的小组得到的是国际基金的支持，我们的性工作承受着污名和歧视。

缅甸发言人：我们的工作，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另一个目标是提高我们的能力。我们是采用社区管理的方法。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才能实现变革。如果这个项目是从上至下，是不可能有效果的，如果我们需要有效果，必须从下至上。必须由我们的参与才能实现这一切。

缅甸发言人： 那我来介绍，我们是如何实现这个管理的。我们制定了一个同伴教育升级模式。我们的同伴教员，可以升级为我们的项目主管，和项目经理。我们知道，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也来自我们的同伴教员。

　　

主持人：我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个问题。我们听到了印度，缅甸的不同作法。那你们写下，你们要带回家的一个重要信息。

　　

叶海燕发言：其实印度阿西达亚的模式与缅甸的模式都有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地方。阿西达亚的成功之处在于，社区成员的参与。我去过阿西达亚，当时，有许多性工作者在活动中心与我们聚会，大家载歌载舞。他们的多部门合作做得非常好，我们去了警察局，见到了警察与性工作者友好相处。缅甸在同伴教育员的分级管理上，非常好，这会让同伴教育员的参与更积极，更具挑战性。但是，这样的模式，用到中国，有一些问题。第一，如果我们希望能有一个场所给姐妹们提供咨询与健康服务，我们是不是有足够的把握给给姐妹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场所？第二个是，我们虽然也有多部门合作，但我们的多部门合作根本没有起到很好的作用，虽然我们的政府也倡导多部门参与，但是否是所有相关的部门都参与了，或者说，参与的程度，到底有多少？至少我们可以看到公安部门的参与，是绝对不够的。另外，有朋友提到，同伴教育员难以招募，其实这不是一个问题。因为你没有从事这样的工作，你认为很难，其实不难。之所以我们的疾控中心都在叫苦，说难发展同伴教育员，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认真对待这件事情，就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做好。其实性工作者，愿意做志愿者，因为同伴教育员是另一种不同的生活，这种生活会使她获得更多尊重，这种价值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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