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February 16, 2012

【China AIDS:7154】 浙江少年行为矫正机构教官涉嫌虐待性侵学生





两个女生在警察的陪同下到医院检查
两个女生在警察的陪同下到医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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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传闻 网友“浙广是一条河”在微博上说:浦江有个校长把孩子打得满身是伤,强迫孩子们穿着内衣给他按摩,每天只给孩子们吃稀饭和青菜,让女孩赤裸裸躺在瓷砖地上……每天要干近十小时的手工,每月家长还要送上几千元的零花钱,一年的学费要五万八,文化课只是背校纪校规,时不时女孩还要以身报答……受到虐待的孩子有的来自义乌,有的来自宁波,有的来自温州,有的来自衢州开化,孩子经常被电警棍打,冷水浇,做苦力,当出气筒,遭受性虐待,有4个女生被校长强奸。

  记者调查

  昨天中午12点,我们来到网络传言中的“学校”——浙江少年行为矫正训练教育接待中心,地点在浦江县凤荷路138号。

  这是一条干净但位置有点偏的街道,所谓“学校”,也就是一栋3层的门面房。

  推开门,首先跳入眼帘的是一块白色大匾,上面写着:人间正道。

  门口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其中一人问。

  “我们是记者,听说这家培训机构有虐待学生的事。”

  “我就是学生家长,我女儿昨天(15日)中午打电话给我说,她从学校逃了出来,因为被教官强奸了。”这位家长自称姓周,台州人。

  培训机构里设施非常简陋,为什么父母会把孩子送到这里?周先生说,这里收费贵,一年好几万,家长都以为收费高质量就好,还有就是这个培训机构的头衔,欺瞒了大家。顺着周先生手指的方向,摆放着许多荣誉,如“浙江省最具品牌影响力教育培训机构”、“2009中国教育创新示范单位”等。

  一位家长的口述——

  浦江警方

  滕教官有重大嫌疑

  浦阳派出所民警说,案子已经移交给浦江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昨晚11点,我们再次致电陈大队长,他说,滕小虎涉嫌强奸,仍处于重大嫌疑期,人已经被控制住,最终调查结果还未出来。

  这个培训机构打的是擦边球

  在培训机构,我们看到由浦江县工商局颁发的营业执照,企业名称是浦江县警龙教育咨询工作室。经营范围是承认非学历教育咨询服务和非医疗性心理咨询服务以及体能训练。企业主是滕小虎,发证时间是2012年2月2日。

  培训机构为什么没有教育局的批准?

  昨晚,我们联系上浦江县教育局办公室主任黄平标,他说,滕小虎申报的是咨询工作室,这个工商部门确实有权独自颁发营业执照,一般的情况是工商部门批准了,就不用教育部门再批准了,反之,教育部门批准了,工商部门也就不用再批了。他这打的是擦边球,如果他申报的是辅导班、培训学校之类的,就必须获得教育部门的认可,从专业角度来说,我们更容易识别这类所谓的咨询室。

  女学生逃出学校

  说是被教官强奸了

  这个事情是我报的警,当时我就震惊了。

  这几天,我和老婆在绍兴,前天下午一点多,我老婆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没想到电话那头的是女儿,她带着哭腔,说:“妈妈,我们教官是个畜生,把我强奸了,我和一个营员(同学)跑出来了,身上没钱没手机,怎么办?”

  女儿说,前天中午,她和其他营员在训练跑步,当时,看管的只有滕教官一个人,就逃了。这是大家以前商量好的,有机会就跑,但其他几个营员被逮住,就两人跑了出来。

  随后,她们在路上找到一个陌生人,借来电话,打给家长,女儿说,教官虐待营员,甚至叫营员吃大便、喝小便。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反应是,让女儿快离开浦江,一开始让她打车到杭州,但出租车师傅说最多只能去义乌。

  于是,让她打车到义乌,我和妻子马上动身赶过去会合,那个出租车司机也是个好人,知道了我女儿的遭遇,说不要钱也要把她送到义乌。

  我们会合后,我拿了300元给这个好心的司机,他的车子还出了点小事故。接着,我赶到金华报警,警方说这个事情归当地公安管,于是,我带着老婆孩子来到浦江报警。

  听我女儿说,她知道有4个女营员被强奸过,这些营员,经常给滕教官按摩,按得不好,就是一顿打,其中一个男孩子手都被打断了。

  这么冷的天,孩子们犯错,滕教官经常让他们把衣服裤子脱掉,跪在地上,有时在他们身上浇冷水。

  女儿有个不好的懒习惯

  后悔把她送到这里来

  女儿今年16岁,本来应该念初三了,家里还有个8岁的儿子,我把女儿送到这所学校,也是出于无奈。她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懒,举个例子,在家里洗脚的时候,都是外婆把洗脚水给她端好,洗好了,又是她外婆端去倒掉,这样的孩子,学习当然也不会勤奋了。

  骂也骂了,她就是不改,实在没办法,我在网上找到了这个培训机构,教官说得很好,从这个学校毕业后,一个叛逆、逃学的孩子,能够变得会吃苦、能感恩,还能学会生存技巧。

  去年5月,我把女儿送到这里,每年学费5.8万元。

  其实,能把孩子送到这里的家庭,条件都还可以的,不少都是大老板的孩子,一个义乌老板家产可能都是上亿元的。

  除了那笔学费,每个月,滕教官都会给我们打电话,无非就说孩子生病要买药,去旅游要花钱,说白了,就是又要收钱。

  其实,我们心里清楚,但一想到,他能把我们的孩子教育好,多花点钱,也心甘情愿。

  每次见女儿,时间都是不定的,每次来学校,我、女儿、滕教官都在场,我女儿就坐我大腿上,我走到哪里,她就粘到哪里,但滕教官也跟到哪里。现在想想,当时女儿是有话跟我讲,但滕教官在场,她不敢讲。

  女儿跑出来后跟我说,她曾经看到这样一幕,一个女营员的家长来看她,她说的东西,滕教官不满意,就立即把她拉进房间,然后把家长也打发回去,而等待这个女营员的,就是惩罚,打、跪。

  所以,女儿不敢跟我说这些,我真后悔,把女儿送到这个学校来。

  女儿说,她是2月1日被强奸的,上午我老婆陪女儿,在浦阳派出所做笔录,刚才,妻子打来电话,说是去浦江人民医院检查身体。

  教育部门

  附近居民听说 教官以前是学散打的

  在这里接受培训的孩子们说,这个培训机构就是滕教官一家办的,他叫滕向阳,54岁,浦江人,儿子二十出头,“没有其他教官,有时他儿子过来帮他看着我们。”

  而营业执照上,滕教官的名字叫滕小虎,“他有好几个名字。”学生家长说。

  “去年共有12个学生,过年有3个女孩回去就没回来了,现在是6个男孩,3个女孩。”孩子们说。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邻居,对面杂货店的陈女士说,经常看到一辆军绿色面包车开来开去,载着不少小孩,但是没什么异样,也没听到喊叫声。

  “听说这个教官是学散打的,好像还开过武馆,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附近小区的居民说,孩子们经常去小区体罚跑步。

  在培训机构的二楼,楼梯右侧有个小房间,这里是厨房,里面有5个男孩正在做饭,都穿着绿色迷彩服。 一个男孩说,以前饭都是小周做的,现在她跑了,只能自己做了,今天的午饭是泡面,吃完这顿饭,就各自回家,父母已赶来接他们了。

  他们一边跟我们聊天,一边大口吃着方便面,说这是他们最近“吃过最好的东西了。”

  教官逼我们撒谎

  不让跟家里讲真话

  说到处罚,正在大口吃方便面的小吴低下了头。因为他的一次错误,营员们集体被罚过。

  小吴,是9个学生中最早来的,宁波人,家里开了个电镀厂,“因为不爱上学,去年9月14日被父母送来的,”训练时间是1年,被称为“老兵”。

  他说——

  去年11月的一天,早上起来,我捆棉被没达到要求,教官一气之下,让9个学生一起受罚。

  虽然特别冷,但教官让男生只穿内裤,女生也就穿着胸罩和内裤,排成一排,然后用冷水浇我们,浇了半个小时后,再让我们集体跪着,大概跪了两三个小时,看我们冷得快不行了,才放了我们。这件事情过后,我们更怕教官了,大家也更团结了。

  我们之所以想逃走,不仅仅因为动不动就要挨打,更主要是训练方法让我们都快崩溃了。

  每天晚上要给教官按摩,小王负责按摩肩,小徐负责按摩腿和手臂,小赵负责按摩脚,我负责背部。有一次,我按摩的频率慢了点,教官就罚我去浇冷水半个小时,我的工作后来由小周顶替,有一次也因为没达到要求,教官就用棍子打她,头上缝了三针。

  除了身体上的折磨,教官还逼我们撒谎,不让我们跟家里讲真话。他经常给我们讲一些黄色的东西,讲完了还要嘲笑我们。

  说到此处,小吴的眼眶红了,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沉默半天后,他说:“现在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说,上次胳膊被打断了,也没说,这种事情更没法说。”

  小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爸妈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会接他回宁波了。“我现在最希望能够回到学校,再读初三,我还要参加中考。”

  141斤训练成了114斤

  躺在地上是常有的惩罚

  141斤,这是9月16日小潘刚来培训中心时的体重,3个多月后,他只有114斤。

  在培训中心的半年里,他是打地铺的常客,“教官说,我的头发搁在枕头上,声音很响。”他伸手摸摸脑袋,指指床下一床军绿色的薄被,那是他打地铺的工具。

  他说——

  脱光衣服,只穿条短裤,背靠墙,坐在地上两个小时,穿着保暖内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这是我们常有的惩罚。

  我经常站在3楼的阳台上,面对铁栏杆,尽管心有不满,但我不敢呼救。说不定这些邻居都跟教官认识,到时候会挨打的。

  每次挨打,打疼了就叫,就试着躲,这时,教官会叫几个学员按着,继续打。我也做过帮手,心里特难受,就怕哪天轮到自己了,再加上大家私下感情好,就怕真伤到了谁。

  小潘指指楼梯上的绿色背包,拿出里面的《弟子规》,这是他们要背诵的内容,文言文,教官下了规定,要一星期背完,而他们往往难以做到。旁边放着一叠故事书,有《安徒生童话》等,小潘说,这些不能看,只能背《弟子规》,还有36条滕教官经典语录。

  “有没有想过逃跑?”对于我们的提问,小潘摸摸下巴,那里有被缝过的伤口。

  “一次跑山路,教官开车在后头监督,为了能逃跑,他从山上跳下,结果下巴、膝盖都受伤了。有两三层楼高,受伤了,两个多月才好的。”小潘反问我们,“要是你,你还敢逃跑吗?”

  谁犯错的话

  经常被罚喝半脸盆水

  我们来到2楼,在卫生间门口,看到一个穿着军绿色棉袄、戴着军帽的女孩,她手里捧着一盒泡面,两只手都长着冻疮,手背手腕还有伤疤,她姓李,18岁,兰溪人。

  她说——

  我是不想来这里的,在家里很自由,我经常逃课。

  去年10月的一天,我想和几个同学去玩,爸妈不同意,走在路边的时候,突然开来一辆车,下来好多人,把我拉上了车,就被带到这里,那辆车就是楼下的绿色车子,拉我的人就是教官和其他营员。

  到这里后,和其他营员相比,我被打得算少了,但挨打也是经常的。

  有一天晚上,几个营员都受罚,好几个人在卫生间淋冷水,到底罚到几点,我也忘记了,总之那天大家都很累。

  第二天早上,我们都起不来,平时都是六点多起床,但那天我们睡到9点多,全部被罚跪。教官来到我们女生宿舍,叫我们把衣服裤子脱掉,留着内衣内裤,跪在地上,其他几个营员照办了,但我没脱裤子,教官就开始死命打我的头和背。

  我们每个人都给教官按摩过,我穿着棉毛衫棉毛裤,跪在床边,从头、肩膀一直按到大腿,按累了,手没有力道,教官就会踢我,说是让我清醒一下。有一次,教官喝咖啡,我们也说口渴了,他就逼我们喝自来水,我喝不惯自来水,喝了一瓢多,其他喝得多的营员喝了4瓢。

  喝水,其实是惩罚我们的方式,谁犯错的话,经常被罚喝半脸盆水。

  我到这里后,就再也没和爸妈见过面,也没和他们打过电话,我想家。

  说到被罚的经历,小李甚至面带微笑,也许她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但当我们拨通她爸爸的电话,让她问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她时,拿起电话的她哭了,她已经快5个月没喊过“爸爸”了。

  我们一共9个营员

  早就商量好了一起逃跑

  营员小汪说,衢州开化人,17岁,家里是做卷帘门和养鱼生意的。

  他说——

  我现在读高一,不喜欢上学,跟父母说过,不读书了,想去做生意,但父母觉得我没出息,不听话,就花了23.8万元,把我送来培训半年。因为以前不太听话,也撒过谎,所以现在说什么,父母都不相信。

  我们一共有9个营员,早就商量好了一起逃跑,昨天(15日)中午,我们四个在跑步训练过程中逃跑,三个逃跑成功了,只有我被抓了回来。回来后,教官让我脱光衣服,用自来水浇我,一直浇了十多分钟才了事。

  说话时,小汪始终保持双手下垂、双脚并立的姿势。

  有个逃跑的学生还没有找到

  逃跑的3个学生中,两个女生已经找到,衢州常山男孩小邹还没有找到。晚上10点30分,我们再次与他的父亲取得联系。

  邹先生说,希望都市快报能帮个忙,帮他登一下寻人启事,儿子看到报道后,赶紧回家,“不会把你送回去了”。

  逃走的时候,小邹穿着黑红相间的格子衣服,配迷彩裤,脚穿旅游鞋。

  如果有好心人看见,请电话联系。联系人:邹先生13567077971

  每日的培训安排

  6点

  在小区或山上跑步5公里,有时会穿插军姿训练和俯卧撑。

  7点

  训练完了,开始洗脸刷牙,然后吃饭。伙食是酱油拌饭,待遇好的时候会吃上萝卜条,用时5-10分钟。

  7点-10点

  背诵《弟子规》,在三楼走廊里站军姿,练完站立姿势,再练坐军姿。

  11点

  吃午饭,伙食是大白菜。用时5-10分钟。

  11点20分

  重复上午的训练,要训练5个多小时。

  17点30分

  吃晚饭,伙食跟中午基本一样。伙食主要由女营员小周负责,做得不好吃,小周就要挨打。

  17点50分

  吃完晚饭,一般是训练军姿,教官心情好的时候,会让我们看教育科技频道,有时,教官儿子也会让我们看《西游记》。

  21点30分

  晚上训练完,给教官按摩。

  22点

  按摩30分钟后,教官就让营员去睡觉,但如果按摩把他按睡着了,营员不能走,要等他醒来,前几天都是按摩到夜里1点。

  (根据营员口述整理)

  在孩子们眼里 教官老婆是个好人

  在培训机构二楼的厨房,营员小吴抱起一桶泡好的方便面,跑到一楼。一会儿,又抱着这桶泡面上来,泡面似乎没动过,又把八宝粥打开,倒进锅里热热,趁着这个间隙,他扒了两口泡面。

  小吴对身边的营员说,八宝粥谁都不许动,这是给阿姨的。

  我们沿着二楼的楼梯走下来,楼梯口左侧有个小房间,光线不足,一个中年妇女就坐在这黑洞洞的角落,她就是小吴口中的阿姨,滕教官的老婆。

  我们问她什么,她也不抬头,只是说了一句,现在心情很差,什么也不想说。

  这时,小吴他们端着八宝粥下来,让阿姨吃点东西。

  阿姨接过碗,吃了两口,又把碗放在边上,叹息了一声说,“你们回家后要好好做人”。

  接着,她开始抽噎。

  小吴说,阿姨在所有营员心中,是个好人。

  滕教官脾气暴躁,营员们做不好,就要被罚,这个时候阿姨都会站出来,帮大家说话。但这也要看滕教官的心情,他心情不好,阿姨劝了也没用。

  “阿姨是个好人,今天还给了我们粽子”,营员小李说,她例假来了,教官并不通融,但阿姨会多照顾她们一些,也会给她们零食吃,有时还会聊聊家常,“每次一挨打,我们就希望阿姨快点来,这样可以少受点苦。”

  昨天,孩子们准备回家,4个男孩都来跟阿姨告别,小吴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阿姨,我们要走了,你不要难过。”(来源:都市快报)(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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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 文 明    William Schue

希夷文化与社会发展事务所

XiYi Institute of Cultural and Social Develop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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